艾思奇哲学党性思想及其时代价值*

肖 亮, 姜喜咏

(中南民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武汉 430074)

摘 要:哲学党性概念最早由列宁提出,其内涵被概括为哲学党派间的斗争性即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斗争。艾思奇哲学党性思想既吸收、继承了列宁哲学党性思想的精华,即哲学上是有党派的,且党派间是有斗争的,也就是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斗争,且创造性地将哲学党性思想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深刻阐述哲学党性与阶级性间的相互作用关系,革命性地提出哲学中一定派别倾向的贯彻是它所属的那个阶级政策的哲学表现等重要新观点。这对深入把握和融合马克思主义理论,助推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伟大成就有着一定的历史和革命意义,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的进一步丰富与发展也具有一定的时代价值。

关 键 词:艾思奇; 列宁; 毛泽东; 哲学党性; 阶级性; 无产阶级; 阶级斗争

列宁在《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中引用约瑟夫·狄慈根的话说:“在一切党派之中,最可鄙的就是中间党派……正如政治上各党派日益集成两个阵营一样……科学也正在划分为两个基本集团,一边是唯心主义者,一边是物理学家或唯物主义者……如果我们把这两个党派比作固体和液体,那么中间就是一摊糊状的东西。”[1]356他指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哲学上自始至终都是有党性的,他们善于发现一切最新流派对唯物主义的背弃,对唯心主义和信仰主义的纵容,从根本上坚持了哲学的党性。由此,列宁提出并肯定了哲学的党派性思想。

艾思奇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奠基者和开拓者,其哲学理论思想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的进一步传播与发展,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大众化、现实化新纪元的开辟,为中国革命与建设事业的顺利开展与进行作出了一定的历史贡献。哲学党性思想作为艾思奇哲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随着时代背景及艾思奇自身哲学认知等不同因素的演变,艾思奇哲学党性思想也随之出现了一定的变化和发展。

一、艾思奇《大众哲学》及早期著作中的哲学党性思想

1. 最进步的哲学代表着最进步的实践的立场

在《大众哲学》第一版即1936版“实践和哲学的党派性”一章中,艾思奇论述道:“理论绝不能与实践脱离,离开了实践,就是空论。哲学不是书斋里的东西,只有站在改变世界的立场上,在实践中去磨练出来的哲学,才是真的哲学。最进步的哲学,一定是代表着最进步的实践的立场,没有进步的立场,绝不能得到进步的真理,我们常听说所谓哲学要有党派性,不外是这个意思。”[2]500哲学理论的产生与发展决定于实践活动的变化与发展,换句话说,实践是哲学产生、变化和发展的根源。实践就是去改变事物,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常常把实践称之为“变革的实践”或“批判的实践”,就是这个意思。

最进步的实践往往就是能对事物作真正变革的实践,只有变革的实践才能使人真正揭开真理的面纱,把握事物的本质与真谛。而在现实社会中,并非所有人都能拥有变革的实践,那些希望保持社会现状,只想遮掩现实社会丑陋和替现状辩护的“保守派”,其哲学思想或理论与实践是相脱离的,仅仅是一些泛泛而谈的空洞的说明而已,与历史进程背道而驰,也必将被历史所抛弃和淘汰。而那些终身致力于变革社会的人的实践活动才是真正的具有变革意义的实践,其哲学思想或理论是从真真切切的实践中得来的,与前者空洞的说明不同,它们能够帮助实践、改变世界,而这一定是客观世界本身的真理。努力变革社会的人站在最进步的实践的立场即变革的实践的立场上,在现实实践活动中不断获得、积累对事物的正确的理性认识,进而得到真正的真理性认识,最后将其提炼、升华为一种理论、一种哲学思想,并作为今后实践活动的指南。

坚持唯物的、实践的立场,坚持哲学思想或理论产生、变化和发展的实践性,这应该就是艾思奇在《大众哲学》中所要阐发的哲学党性思想的要义所在。

2. 哲学是党性的科学

艾思奇在《哲学是什么》中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革命性的新观点,即“哲学是党性的科学”[3]16,并以此作为独立一章对哲学的党性进行重点论述。唯物论和唯心论是哲学史上最基本的两大对立派别,也可以说是互相对立的两大营垒,哲学的历史基本上是这二者之间的斗争史。“哲学是有党性的,哲学的斗争是党派性的斗争,而所谓哲学上的党派性的斗争,首先就表现于这样的事实,即任何一种哲学,都是站在上述两大营垒之一个营垒上,而与另一营垒对立,与其进行战斗,或是站在唯心论的营垒,亦或是站在唯物论的营垒。”“辩证法唯物论是唯物论的最高形态,辩证法唯物论者的党性,首先就表现在这样的事实上,即他是坚决地拥护彻底唯物论的立场,而与一切唯心论者进行毫不妥协的斗争。”[3]22

在以上论述中,艾思奇指出了哲学的党派性斗争不是其他什么派别的斗争,实质上就是唯物论与唯心论的斗争,而二者的斗争,本质上也可以说就是实事求是的真理理论和曲解事实的架空思想的斗争。他进而提出辩证唯物论者也应该是有党性的,他们应该坚决拥护唯物论的立场,站在最彻底的唯物论的立场上坚决反对唯心论,要能够在一切哲学派别中分辨出唯心论与唯物论对立的真相。

在《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中,列宁也曾指出:“马克思与恩格斯在哲学上自始至终都是有党性的,他们善于发现一切‘最新’流派对唯物主义的背弃,对唯心主义和信仰主义的纵容。”[1]355艾思奇从揭示哲学党派性斗争的对象问题到斗争的主体及其主体间应坚持的立场问题,实质上已经将党派性斗争从表面深入到内部,从客体引申到主体,而这恰恰抓住了哲学党派性斗争的关键,即唯物论与唯心论之间的斗争并非仅仅是两大派别不同理论、思想等客体间的对立与争斗,本质上是持这两种不同世界观的主体即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换句话说,就是主体间所应根本坚持的立场问题,即辩证唯物论者坚持的是唯物的立场,则其必须虚心地客观地按照事物的本来面目去把握、认识它,而不要有任何主观的夸大、曲解,就像恩格斯所说的那样:“唯物主义的世界观,不过就是对自然本来面目的了解,而不需要任何外来的附加。”[4]132而唯心论者则与此背道而驰,立场与之正好分野。

可见,艾思奇在哲学党性思想内涵与本质等方面的认识,已有了一定的深化和发展。

二、建国后艾思奇哲学党性思想的发展

1. 哲学的党派性斗争与社会的阶级斗争有着密切的联系

在《关于几个哲学问题》中,艾思奇论述道:“一般的哲学党性,首先就表现在唯物论和唯心论的派别之间不调和的斗争性,一个唯物论者如果在唯心论面前表现动摇、让步,如果不坚决排斥二元论的倾向,这就是缺乏唯物论哲学的党性。”“哲学的党性绝不是纯粹思想上的斗争性,哲学中的党派斗争,是社会上的阶级斗争在思想战线上的反映……本质上,唯物论反映着进步的、革命的阶级立场,唯心论反映着保守的、反动的或反革命的阶级的立场。”[5]113-114接着,在《辩证唯物主义讲课提纲》中他又讲到:“辩证唯物主义的特点之一,就是明确地肯定哲学的阶级性和党派性……也就是要使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的理论和革命的实践,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建设的实践保持密切的联系。如果不能做到或不能完全做到这一点,就是在哲学上缺乏党性或党性不够。”[6]669-670

在以上论述中,艾思奇再次强调了哲学党性的含义即唯物论和唯心论之间的斗争,以及作为唯物论者,在哲学党派斗争中所应坚持的立场即应坚持彻底的唯物论思想,反对唯心论,坚决排斥二元论倾向等重要观点。除此之外,艾思奇还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即哲学的党派性斗争与社会的阶级斗争有着密切的联系。哲学是有党派的,社会阶级也是有派别的,正如哲学分为唯物论和唯心论两大对立营垒一样,社会阶级也分裂为进步的、革命的与保守的、反动的政治营垒。马列主义哲学之所以不同于一切旧哲学,其特点之一就在于公开承认哲学的党性,公开主张辩证唯物论是工人阶级斗争的思想武器。工人阶级代表着社会上进步的、革命的力量,致力于推翻资产阶级残酷的剥削和统治,故而其所坚持的也应是正确反映和揭示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理论思想——马列主义哲学思想。

实质上,在阶级社会中,哲学党派间的斗争史客观映衬着阶级斗争史的变化与发展。虽“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7]9,但批判的武器可以很好地服务于武器的批判即革命,如斯大林所说:“辩证唯物主义公开主张哲学应为工人阶级党的正确路线和人民的利益服务,是马列主义党的世界观。”所以说,马列主义者如果不坚持唯物论、反对唯心论,就等于自己解除斗争的武器,就是在思想上、理论上离开了党的立场,而马列主义者坚持以辩证唯物论作为自己的世界观,就是在思想上、理论上站稳了党的立场。

艾思奇首次认识到哲学的党派性的斗争与社会阶级间的斗争有着密切的联系,反映着社会不同阶级间斗争的变化与发展,突出表明他对哲学党性思想的认识已开始深入到社会阶级层面,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这为之后他在《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中对此问题进行更为清晰、全面和深刻的阐述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2. 哲学中一定派别倾向的贯彻是它所属的那个阶级的政策的哲学表现

在《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中,艾思奇论述到:“一般说来,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两大哲学阵营的对立和斗争,在阶级社会里,是革命阶级和反动阶级的对立和斗争在哲学上的反映,在阶级社会中,哲学总是具有阶级性、党性的,哲学思想的根本方向决定于它所从属的阶级的根本利益。一切哲学派别都是直接地或间接地为它所属的那个阶级的根本利益服务,哲学中的一定的派别倾向的贯彻,是它所属的那个阶级的政策的哲学表现。”[8]4-5

在以上论述中,艾思奇将哲学党性思想置于社会阶级的大背景下予以探讨和分析,对哲学的党性与阶级性之间的关系进行了较为深刻的阐述。在阶级社会中,二者紧密联系,相互关联。在剥削阶级统治的社会里,统治阶级的思想代表由于长期远离生产实践活动,总是夸大精神活动的作用,并将其绝对化,认为精神生活决定物质生活,把精神、意识看作宇宙万物的根源,因而在阶级社会里,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分离是唯心主义哲学产生的必要条件。而且,唯心主义在阶级社会得以进一步发展的社会根源,主要也还是在于这种哲学反映剥削阶级的根本利益,剥削阶级在掌握着政治统治权的时候,总是要把唯心主义哲学提到唯一合法的地位,并为其传播和发展提供各种有利条件。唯物主义哲学则与之不同,它的产生和发展是与社会发展中处于革命和进步地位的阶级、集团相联系的,这样的阶级、集团不满足于现状,要求改变社会和发展生产,因而要求认识自然界的客观规律。这样的地位使他们对于周围世界的认识或迟或早会得出唯物主义的结论,肯定客观存在的事物是第一性的,而主观意识则是第二性的。

艾思奇通过对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产生的社会根源的深刻剖析,揭示了不同阶级由于其自身在社会发展进程中所处地位和所代表利益群体的不同,其所坚持的理论或观点必然出现分野,所拥护和支持的哲学思想也必然迥异。如中国内战时期,共产党作为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代表的是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思想,致力于变革旧的生产方式和推翻没落阶级的统治,建立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国民党作为资产阶级的代表,维护的是没落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利益,剥削、压迫人民,反对工人阶级正义的革命,违背了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最终必然会被推翻,被历史淘汰。

艾思奇在哲学的党性和阶级性关系问题上的深刻认识,原因主要有二:其一,艾思奇自1937年从“白区”上海转至“红区”延安,直至新中国建国后,亲身经历了激烈的革命实践,对革命本质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认清了国民党反动派的卑鄙嘴脸,肯定了共产党所代表的无产阶级的先进性和革命性;同时,对党内存在的严重教条主义倾向及其对无产阶级革命所带来的恶劣影响和危害也有了清晰的认识,并对其进行了严厉的指责、批判,进一步深化了对马克思主义唯物论核心思想的理解和把握,坚定了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思想的信念和拥护。

其二,艾思奇与毛泽东在理论思想上有着密切的交流和联系,特别是建国后,艾思奇更是致力于对毛泽东《实践论》和《矛盾论》理论的宣传。在此期间,艾思奇本人也深受毛泽东“两论”及其他著作思想观点的影响,包括“实践是一切认识的基础”和“尤以各种形式的阶级斗争,给予人的认识发展以深刻的影响”等观点。这在艾思奇建国后的某些著作或著作修订版中有所体现,如1953版《大众哲学》中的某些观点等。

三、艾思奇哲学党性思想与毛泽东哲学党性思想的比较

1. 延安时期

艾思奇于1937年抵达革命“红区”延安,开始了他个人的革命实践生涯。而在此之前,他一直处于“白区”上海,对共产党领导的无产阶级革命的发展和现实状况了解甚少。因而,当时其哲学研究的专注点更多地在于理论的把握和传承,始终致力于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思想的研究和传播,而对现实社会的关注特别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革命实践的关系等问题认识甚少。自到延安后,他每天置身于激烈的革命实践之中,亲历革命形势的瞬息万变,与此同时,与毛泽东亲身接触和交流的机会也变得更多,特别是在革命发展和哲学思想等领域的交流越发频繁。这使他对共产党领导的无产阶级革命有了全新的、更为深入的认识,了解到共产党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来指导革命实践的发展,逐步认清并揭露了革命内部日益严重和泛滥的教条主义思想,对其给革命所带来的恶劣影响进行了严厉的批判和指责,其哲学研究重点也开始慢慢转向现实革命和实践当中,开始注重理论在实践当中的应用,注重理论与现实的有机结合与相互促进,但这一认识仍处于初级阶段。

这一时期,艾思奇对哲学党性思想认识的侧重点仍然在理论上,侧重于对哲学党性的内涵、对象和本质等理论层面的把握,侧重于从理论的角度对教条主义等唯心主义思想进行批判。虽受革命活动和毛泽东思想等因素的影响,他对现实的革命实践也慢慢开始关注,但并未深入研究,特别是在理论的务实性即对现实实践发展的促进的认识还并不完全和深刻。

相较于此,毛泽东哲学党性思想的核心理念则始终落在现实的无产阶级革命实践上,始终强调坚持在辩证唯物的立场上,将马克思主义理论思想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并最终服务于无产阶级伟大的革命实践运动,助推中国革命实践和社会建设的顺利进行。就像他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中所说的那样:“这种反科学的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主观主义的方法,是共产党的大敌,是工人阶级的大敌,是人民的大敌,是民族的大敌,是党性不纯的一种表现……只有打倒了主观主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真理才会抬头,党性才会巩固,革命才会胜利。我们应当说,没有科学的态度,即没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统一的态度,就叫做没有党性,或叫做党性不完全。”[9]800

可以看出,在这一时期,二人对哲学党性思想的认识有着一定的不同。

2. 建国后

毛泽东同志作为新中国第一代领导人,其思想已深入人心。作为中央党校哲学教授的艾思奇,此时正致力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宣传,而毛泽东思想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理论成果,自然成为艾思奇研习和宣传的重点,其中包括对《实践论》《矛盾论》《改造我们的学习》等重要著作的理论宣传[10-11]

在此过程中,艾思奇受毛泽东思想的影响日益增强,这在其建国后的不少著作中开始显现,其中对哲学党性思想的认识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在《关于几个哲学问题》中,艾思奇首次从社会阶级的层面来认识哲学党性思想,了解到不同哲学党派间斗争的变化与发展与不同社会阶级间斗争的变化与发展有着密切的联系。紧接着,在《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中,艾思奇对此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指出在阶级社会中哲学的党性与阶级性共依共存,哲学思想的根本发展方向取决于它所从属的阶级的根本利益,哲学中一定的派别倾向的贯彻,是它所属的那个阶级的政策的哲学表现。

可以看出,建国后艾思奇受毛泽东思想的影响较大,在哲学党性思想上与毛泽东开始趋向于同一认识轨道:基于辩证唯物论的立场,注重对哲学党性与阶级性关系的深入研究,有机结合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革命实际,着眼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对中国现实革命实践与社会主义建设的积极作用和历史意义。除此之外,艾思奇仍十分注重从理论层面对哲学党性概念及内容进行更深入的剖析,进一步挖掘其内在理论基础和根源,推动哲学党性思想进一步的理论创新与发展。

四、艾思奇哲学党性思想的时代价值

1. 理论层面

首先,艾思奇哲学党性思想是对马列哲学党性思想的继承与创新。艾思奇哲学党性思想继承了马列哲学党性思想的核心理念:哲学上是有党派的,且党派间是有斗争的,即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斗争。同时,于此基础上,艾思奇将哲学党性思想置于社会大背景下进行分析,将其与我国具体实际,与社会阶级相结合,深刻揭示了哲学党性思想与社会阶级间密不可分的联系,提出哲学党派性斗争的本质在于斗争主体所应根本坚持的立场问题,即辩证唯物论者应坚决拥护彻底唯物论的立场,与一切唯心论者进行毫不妥协的斗争;哲学中一定派别倾向的贯彻,是它所属的那个阶级政策的哲学表现等重要新观点。这些全新的认识和观点,无疑是对马列哲学党性思想在理论上的一种创新与发展,为此后对哲学党性思想更进一步的研究和实现更好的发展提供了一种新的范式,有着重要的意义[12]

其次,艾思奇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重要奠基者之一,其哲学思想也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理论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艾思奇哲学党性思想的演变与发展客观上反映其哲学思想的变化与发展,而其哲学思想的变化与发展,从一定层面上来说,不正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进程演变的缩影与最真实的写照吗?因而,深入研究和把握艾思奇哲学党性思想的变化与发展,有助于更准确地把握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发展的轨迹,也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理论思想的一种丰富和拓展。

2. 实践层面

首先,有助于培养国家领导人及广大党员干部树立辩证的、唯物的世界观,始终站在最彻底的马克思主义的立场上思考、解决问题,克服唯心主义的影响,为党和国家的持续健康发展制定正确可行的路线方针政策。在社会主义社会,阶级和阶级斗争仍然存在,三大差别即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城市和农村、工人和农民的差别依旧存在,反映这些差别的不平等的资产阶级式的权利残余还存在着。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的影响在这里并没有完全消灭,而其世界观基础就是唯心主义,它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在党员干部的思想和工作中表现出来,教条主义、经验主义就是其表现的主要形式。因而,为了更好地建设社会主义社会和将来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今后仍需与资产阶级思想进行一个相当长时期的斗争,这也就内在地要求我国领导人及广大党员干部认真学习哲学,学习哲学党性思想,掌握辩证唯物主义,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正确引领,并与实践有机结合,助推社会实现和谐稳定发展。

其次,有利于群众掌握理论武器,凝聚成推进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强劲动力。群众通过学习马克思主义思想,学习艾思奇哲学党性理论,有助于其自身正确世界观的树立,也有助于端正他们观察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思想方法[13]。这样才能充分正确地领会党的路线和政策,使党的政策路线在实际工作中得到充分的贯彻,使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的革命事业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能够迅速地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中国社会的生产发展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发展,提供了广大群众直接掌握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的条件;而广大群众一旦直接掌握了自己的哲学武器,它又会反过来为生产斗争和革命斗争的发展提供强大无比的推动力,就像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所说的那样:“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6]9

参考文献:

[1]列宁.列宁全集:第18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

[2]艾思奇.艾思奇全书:第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3]艾思奇.艾思奇全书:第3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4]联共(布)中央特设委员会.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 [M].汉口:中国出版社,1939.

[5]艾思奇.艾思奇全书:第4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6]艾思奇.艾思奇全书:第6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7]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5.

[8]艾思奇.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 [M].3版.北京:人民出版社,1978.

[9]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3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

[10]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11]毛泽东.毛泽东选集(合订本)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8.

[12]元渚春.哲学上的党性和政治上的党性 [J].广西社会科学,1988(1):75-92.

[13]石仲泉.延安时期的艾思奇哲学与毛泽东哲学 [J].理论视野,2008(6):50-54.

(责任编辑:郭晓亮)

Thoughts of party spirit of philosophy of AI Si-qi and its contemporary value

XIAO Liang, JIANG Xi-yong

(School of Marxism, South-centr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Wuhan 430074, China)

Abstract:The concept of party spirit of philosophy was firstly proposed by Lenin, whose connotation is summarized as the partisan struggle of philosophy between materialism and idealism. The thoughts of party spirit of philosophy of AI Si-qi not only absorb and inherit the quintessence of Lenin’s thoughts on party spirit of philosophy in that the philosophy can be divided into parties, and partisan struggle exists, and the struggle is between materialism and idealism, but also combine the thoughts of party spirit of philosophy with the concrete practice of China innovatively in that he elaborates the interac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party spirit and class nature deeply, and proposes some important new points of view revolutionarily that the carrying out of tendency of a certain faction in philosophy is the philosophical expression of the policy of class it belongs to. It has certain historical and revolutionary significances for the deep understanding and integration of Marxism theory, and the promotion of great achievements of proletarian revolution and socialist construction in China, as well as certain contemporary value for the further enrichment and development of Marxist theory of philosophy.

Key words:AI Si-qi; Lenin; MAO Ze-dong; party spirit of philosophy; class nature; proletarian; class struggle

收稿日期:2016-04-03

基金项目:教育部全国高校优秀中青年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择优资助计划项目(13JDSZK0033)。

作者简介:肖 亮(1991-),男,江西新余人,硕士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等方面的研究。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

doi:10.7688/j.issn.1674-0823.2016.04.13

中图分类号:A 8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0823(2016)04-0362-06

*本文已于2016-05-18 11∶40在中国知网优先数字出版。 网络出版地址: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21.1558.C.20160518.1140.02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