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1 开发商与政府博弈矩阵
王 华， 仇欣欣
(沈阳工业大学 管理学院， 沈阳 110870)
摘 要：针对目前工程项目能耗较高问题，分析政府、开发商等有关低碳工程项目建设的各相关利益主体，基于演化博弈的理论和方法，选取开发商低碳收益、开发成本等指标，进行政府对开发商低碳工程项目建设的演化博弈分析，指出扩大我国低碳项目建设的政府激励方向并给出相关政策建议，为扩大低碳工程项目建设市场的政策制定提供借鉴。
关 键 词：低碳项目； 开发商； 演化博弈； 政府激励
气候变暖受到世界各国越来越多的关注，据相关资料显示，由于环境问题，21世纪产生的灾难是20世纪50年代的6倍，导致资金多流失了1 500多亿美元[1]。造成温室效应的主要原因是人们焚烧燃料产生的二氧化碳等气体[2]31。在我国二氧化碳排放总量当中，建筑产业已经占到了总体的30%，因此开拓低碳建筑市场势在必行[3]。有关数据表明，我国建筑每建造1 m2，就会排出0.8 t的二氧化碳[4]。开展低碳项目建设可以很好地起到保护环境、节约能源以及降低污染的作用，给居民提供一个绿色、健康和安逸的生活环境，保证我国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实现。
虽然低碳项目比普通项目更有利于环境保护，且有更低的经济成本，但需要在建设初期投入大量资金，开发商开发意愿较低。想要更好地开发低碳项目，政府需要适当转变政策，采取经济激励等方法使低碳项目更好地发展。
目前，国内学者对于低碳工程项目建设激励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宏观层面。胡初枝等认为，在我国居民缺乏低碳概念以及低碳市场不完善的条件下，因为对利益的需求，各个利益主体均不愿意因为低碳建筑导致利益受损，从而造成低碳市场缺失[5]。刘伟认为，低碳是一个立体的节能方式，依靠把控生产过程进行污染源的治理，进而把控污染物的排放[6]。仇保兴认为，地区的经济实力影响低碳建筑市场的发展，不同地区经济实力的差异造成了低碳建筑开发的规模和程度存在差异[7]。侯玲对低碳工程项目的研究采取灰色聚类的方法，通过比较完成项目支付的成本和项目带来的收益来评价低碳工程项目[8]。
此外，国内对工程项目低碳建设激励与博弈方面的研究主要以经典博弈论为基础。金占勇等以完全信息博弈为研究方法，得出开发商决策的关键在于能否获利，政府激励效果的好坏会决定政府是否会进行激励的结论[9]。郑世刚等认为，政府、开发商、消费者的博弈很容易产生囚徒困境，要在政府强制下合作才能达成共赢[10]。
David测算低碳工程项目支付的成本和带来的收益，分析出低碳工程项目的成本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回收期也没有那么长，而投资回报率却很高[11]。Hadas等建立低碳工程项目的成本收益模型，研究低碳工程项目与传统项目在价格方面的差异，主要研究不同大小的办公建筑。国外对如何激励低碳工程项目建设的研究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个是总结各个国家在低碳项目上的激励方法并检验其有效性，另一个是分析建设低碳工程项目过程中的问题并提出激励方法[12]。Jose等分析了27个国家建设低碳工程项目中的激励方法，有16个国家把税收激励和其他一些措施相结合，包括价格管制等，但税收激励政策的使用最为频繁[13]。Saad等阐述了马来西亚在建筑中采取低碳策略的具体做法，即使用风能、太阳能等可重复利用的能源，减少建筑带给环境的负荷[14]。
在政府与开发商的博弈中，政府不能掌握开发商全部的成本、收入等信息，只能根据获得的有限信息给出相应的激励政策。而开发商由于企业规模不同、能力差距造成个体之间存在差异，因此会对政府给出的激励政策表现出有限理性，在最初不一定会选择最优的方案，而是要慢慢调整，找到最优策略。在博弈过程中，政府首先给出激励政策，开发商根据激励政策选择是否开发低碳工程项目。开发商与政府博弈矩阵如表1所示。
表1 开发商与政府博弈矩阵
开发商可以选择建造非低碳工程项目和建造低碳工程项目。假设决策为建造非低碳工程项目的开发商个体比例为x，那么决策为建造低碳工程项目的开发商个体比例就为1-x；政府激励的比例为y，则不激励的比例为1-y。假设开发商建造非低碳项目的收益为P，建造低碳项目额外花费的成本为ΔC1，由此获得的收益为B，获得的政府财政补贴为A。政府不给予激励所获取的收益为P′，政府给予开发商财政补贴的成本为
，用于宣传低碳项目的宣传费用为
，建造低碳项目政府获得的收益为B′。则开发商建造非低碳工程项目时的利润为
E1=yP+(1-y)P
(1)
建造低碳工程项目时开发商的利润为
E2=y(P-ΔC1)+(1-y)(P+B-ΔC1+A)
(2)
整个开发商群体期望的均值为
(3)
根据演化博弈理论，开发商的复制动态方程可表示为
(4)
经过简化，F(x)可表示为
F(x)=x(1-x)[(A+B)y-(A+B-ΔC1)]
(5)
由式(5)可知，当
时，处于稳定状态；当
时，开发商会依照不同选择的收益情况进行变化，从而稳定在x=0或x=1。对复制动态方程进行求导计算，即使F′(x)=0，此时
。由于只有开发商收益大于成本时才会建造低碳工程项目，因此A+B>ΔC1。
当
时，F′(x)=0，此时处于均衡状态，各开发商不会改变其选择。当
时，F′(x=0)=(A+B)y-(A+B-ΔC1)>0，F′(x=1)=(A+B-ΔC1)-(A+B)y<0，所以整体在x=1时趋于稳定，即开发商建造非低碳工程项目的概率为1，说明政府对开发商的激励政策没能达到期望的效果，开发商不会建造低碳工程项目。同理，当
时，F′(x=0)=(A+B)y-(A+B-ΔC1)<0，F′(x=1)=(A+B-ΔC1)-(A+B)y>0，整体在x=0时趋于稳定，即开发商建造非低碳工程项目的概率为0，其会选择建造低碳工程项目。开发商的复制动态相位如图1所示。
图1 开发商复制动态相位
对政府来说，开发商建造非低碳工程项目时政府的利润为
(6)
建造低碳工程项目时政府的利润为
(7)
则整个开发商群体期望的均值为
(8)
根据演化博弈理论，开发商的复制动态方程可表示为
(9)
经过简化，F(x)可表示为
(10)
由式(10)可知，当
时，处于稳定状态；当
时，开发商会依照不同选择的收益情况进行变化。对复制动态方程进行求导计算，即使F′(y)=0，此时
。由于只有政府的收益多于政府给出的激励政策时政府才会建造低碳工程项目，因此
。
当
时，F′(y)=0，此时处于均衡状态，政府不会改变激励政策。当x>
时，
)x-
)x+
，所以整体在y=1时趋于稳定，即政府不给予激励政策的概率为1，说明政府的激励效果不是很理想，政府不会给予激励。同理，当
时，F′(y=0)=
，整体在y=0时趋于稳定，即政府不给予激励政策的概率为0，政府会给予激励政策。政府的复制动态相位如图2所示。
图2 政府复制动态相位
政府与开发商博弈相位如图3所示，在坐标中，(0，0)和(1，1)是博弈的两个稳定点，博弈阈值为
和
。
根据演化博弈模型的假设与分析，要想使政府给予激励政策并达到理想的效果，就要改变博弈阈值。要想使开发商建造低碳工程项目，政府的激励措施有效，就要尽量扩大x*和y*的值，即增加A、B、B′，减少
。即对于政府来说，应该降低其给予开发商财政补贴的成本以及减少用于宣传低碳项目的费用，从而减少成本。而对于开发商来说，应该提高政府给予开发商的财政补贴，减少建造低碳项目额外花费的成本，以加大政府对开发商的激励力度。
图3 政府与开发商博弈相位
(1) 提高政府对开发商的财政补贴。政府可以给予开发商合适的财政补贴，对使用低碳节能技术的开发商给予土地增值税、所得税、营业税的优惠。建造低碳项目需要大量的资金作后盾，政府可以和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进行合作，对建造低碳项目的开发商降低贷款条件，推出一些优惠政策，如低息贷款、无息贷款、放宽贷款的还款期限等。政府也可以为开发低碳工程项目的优质开发商进行担保，使开发商更易得到贷款，从而调动开发商开发低碳工程项目的积极性。
(2) 降低低碳工程项目成本。降低工程成本不仅能节约资金，也能节约资源。应建立完善的成本责任制，形成责、权、利相结合的制度；根据项目的规模、工艺、技术水平、施工能力等特点，完善施工组织设计，选用经济合理的方案，尽量减少工期，节约成本；做好人工费用的管理，节约人工成本，提高职工的劳动生产率，按任务单结算实施多劳多得，施工时完善各个工种工序之间的衔接；做好材料费的管理，节约材料成本，选取质量过关的材料，材料出库入库要有严格的控制，做好剩余材料的回收工作；做好现场安全管理，减少损失和事故，及时发现纠正施工中的错误，避免由于返工造成的成本增加。
(3) 降低低碳宣传费用。在欧美国家，许多家庭趋向于选择低碳住宅。目前，我们可以利用各种媒体对公众进行宣传，提高公众的低碳环保意识。政府可以建立低碳示范项目，通过媒体进行宣传，使公众了解低碳项目的好处，最终实现社会接受并且追求低碳项目的局面，这样就加大了低碳项目的需求，使开发商更倾向于开发低碳项目，从而实现了良性循环。在宣传低碳工程项目时也要注意宣传成本，要选择好低碳项目的受众，可以首先在发达地区进行宣传，使其公众接受低碳项目，再推广向乡镇地区，使全社会接受低碳项目。
(4) 加强对低碳技术的研究投入。在低碳技术的开发阶段，由于不能取得明显的经济收益，开发商会因资金短缺而难以继续对低碳技术进行研究，此时政府应该给予帮助。政府可以对低碳技术研究有成效的单位给予财政支持，以减少开发商开发低碳工程项目的额外成本；引进国外先进设备和技术，与高校进行产学研合作，提高自主开发能力，支持开发商发展低碳工程项目。
(5) 加强对开发商的监督。国家早已发布了许多关于建筑节能的标准，然而高能耗的项目仍然很多，低碳项目的市场份额较少，所以需要加强监督。即使政府推出的政策再好，如果缺少监督，不能积极贯彻执行，那么政策也就变成了空谈。政府可以在项目建造全生命期内的重要环节设置专门的监管人员，对不积极响应政府号召的开发商进行处罚，并向社会公布监管结果，进一步引导群众的低碳意识，培养公众低碳理念。随着开发商和群众对低碳项目的认同，可以逐步降低政府宣传低碳项目的成本，提高政府形象。
(6) 规范开发商行为。由于一些开发商进行虚假宣传，以低碳环保等广告作为噱头，打着低碳的旗号开发非低碳项目，以此来提高房屋的价格，使一些消费者不看好低碳项目。开发商要意识到想要赢得更多的购房者，就需要培育低碳品牌，用低碳环保材料建造低碳项目，提升品牌形象和价值；要避免虚假宣传，防止损害开发商的形象，影响消费者对其的信任。随着开发商品牌效应的提升，其开发低碳项目的额外收益也会提高，同时减少政府的激励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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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 璐)
WANG Hua, QIU Xin-xin
(School of Management, Shenya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henyang 110870, China)
Abstract：The problem of higher energy consumption is aimed at in current engineering projects.The stakeholders of low carbon project construction are analyzed, such as governments and developers. Based on the theory and method of evolutionary game, the indicators are selected such as low carbon earnings of developers, and development costs, etc. The evolution game analysis are conducted of the government to the developers on the low carbon project construction. The orientation of government incentive to expand low carbon projects construction in China is proposed, and the relevant policy recommendations are offered, 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policy making of low carbon project construction market.
Key words：low carbon project; developer; evolutionary game; government incentive
收稿日期：2016-04-12
基金项目：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L14AJY007)。
作者简介：王 华(1973-)，女，辽宁辽阳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工程项目评价与管理等方面的研究。
网络出版地址：14∶59在中国知网优先数字出版。
网络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21.1558.C.20161010.1459.022.html
doi：10.7688/j.issn.1674-0823.2016.05.10
中图分类号：C 93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0823(2016)05-043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