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科学内涵与哲学意蕴*

陈 磊

(上海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上海 200093)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是习近平运用辩证唯物主义的基本方法,将马克思主义的生态思想与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经验相结合而形成的理论创新。它包含生态文明“兴衰论”、生态文明“两山论”、生态文明“民生论”、生态文明“和谐论”、生态文明“共同体论”五重理论内涵,对于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以及全球生态治理和世界人民树立命运共同体意识具有重要意义。

习近平; 生态文明; 马克思主义; 辩证唯物主义; 生命共同体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一系列关于生态文明建设的新思想、新战略、新举措,从而形成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这一思想涵盖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以人民的利益作为价值追求,论证了生态与文明、生态与经济、生态与民生的辩证关系,并站在全人类的高度上提出实现人与自然关系和解的可行路径,号召世界人民树立生命共同体意识,致力于保护属于人类的地球家园。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们要牢固树立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观,推动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现代化建设新格局。”[1]52因此,在深入学习党的十九大报告过程中,揭示和阐述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理论内涵也是深入学习宣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的使命使然。

一、生态文明“兴衰论”

“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是习近平关于生态文明的核心论断。这一论断将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方法运用于我国生态现实乃至全球生态危机,高屋建瓴地揭示出生态与文明的辩证关系,既强调了保护生态环境的价值意蕴,又指明了人类文明进步的内在生态要素。

首先,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立足国际国内的现实生态背景,科学指出了生态和文明的辩证关系。就我国而言,改革开放以来的巨大成就使我国走近世界舞台中央,拥有更多国际话语权。但是,国家在发展的过程中也同时面临着一道生态难题。如土地荒漠化、河流污染、大气污染等生态环境问题依然突出。再纵观世界生态问题,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较早意识到工业文明所导致的生态问题,1962年,蕾切尔·卡逊以其著作《寂静的春天》唤醒人类对生态问题的思考。但是,资本主义国家依然无法绕过资本逻辑的陷阱,依托“生态殖民主义”转嫁生态危机,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生态环境问题。习近平总书记立足这样的现实生态背景,科学指出生态与文明同兴衰、共命运的辩证关系,把保护生态环境提升到促进人类文明发展的新高度,对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以及全球生态危机的治理具有重大指导意义。

其次,这一科学论断是我们党对人类文明的认知与进步所作的巨大贡献。从珍妮纺纱机到机械蒸汽机,再到内燃机的运用以及今天科学技术的广泛应用,是近代以来人类引以为豪的工业文明的缩影,展示了人类自农业文明以来控制自然的辉煌成就。一方面,是因为当资本来到人间之时,似乎激发了人类从农业文明以来积蓄的所有智慧,使人类对自然的控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人类似乎成为自然的主宰;另一方面,工业文明的主导者——资产阶级作为这一时代的统治者,又“在它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2]但是,这种人对自然的控制何以保证人类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成为当今人类亟需反思的问题。正如恩格斯所告诫的:“但是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3]由此看来,恩格斯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对这一问题作了警告性的回答。

今天,当这种报复严重威胁到人类文明进步的时候,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契合时代要求,厘清了工业文明以来生态与文明的辩证关系,清楚地揭示了在资本强大趋利性的控制下,资产阶级深陷资本逻辑的陷阱,过度地陶醉于每一次征服自然的胜利,必将使人类社会面临其带来的生态报复,并指明了生态与文明同兴衰、共命运的辩证关系,彰显出中国共产党人关于人类文明进步的新智慧。

二、生态文明“两山论”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中关于“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科学论断,是将辩证唯物主义科学方法运用于处理我国保护环境和发展经济之间关系而提出的。从认识论的角度看,这一论断体现出我们党对发展经济和保护环境之间关系以及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飞跃性认识,是对一直以来我国发展经济和保护环境之间矛盾的真正解决。

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之间的关系问题内在地包含着三个阶段的螺旋上升式的认识发展过程:第一阶段,用绿水青山换取金山银山。这一阶段在经济建设上的典型表现是“先发展后治理”的发展模式。特别是在资本主义发展的早期,工业文明的进步除了激化人与人之间(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矛盾,还加重了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大气污染、河流污染、资源枯竭和全球气候变暖等一系列生态环境问题接踵而至。第二阶段,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这一阶段开始寻求发展经济和保护环境之间关系的和解。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安德列·高兹、詹姆斯·奥康纳、福斯特、威廉·莱斯等为代表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兴起。他们以马克思恩格斯的生态思想为基础,批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导致的生态危机,试图寻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第三阶段,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一阶段不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实现发展经济和保护环境之间矛盾的和解。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4]234的科学论断。这一论断与“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辩证思想异曲同工,既表明了党和国家对保护生态环境的高度重视,又科学地回答了我国改革开放以来一直面临的关于如何正确处理发展经济和保护环境之间矛盾的问题。

对于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关系三个阶段的认识过程,不仅反映了我国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程中发展观念的变化,同时也是马克思生产力理论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的实际运用。马克思的生产力理论包含社会生产力和自然生产力两个部分,而人们往往只看到马克思对社会生产力的论述,甚至把社会生产力当作马克思生产力理论的全部内容,导致了对马克思的误解。溯本清源,马克思说:“人在生产中只能像自然本身那样发挥作用,就是说,只能改变物质的形式。不仅如此,他在这种改变形态的劳动本身中还要经常依靠自然力的帮助。”[5]由此可见,马克思曾旗帜鲜明地指出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还要依赖于“自然力”基础,即要发展生产力首先要保护好其赖以生存的自然基础。因此,基于马克思生产力理论的正确认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科学论断正是习近平总书记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实际运用形成的理论成果。

因此,生态文明“两山论”作为对“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之间辩证关系的科学判断,不仅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思想指导,而且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具体深入,充分显示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和强大的生命力。

三、生态文明“民生论”

“良好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6]4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生态和民生之间辩证关系的科学论断。从价值论上看,生态文明“民生论”站在人民群众的立场上,把生态文明建设作为保障人民利益、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策略,表明我们党紧随时代步伐,坚持发展为了人民的基本宗旨。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11长期以来,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经历了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的发展历程。在让人民富起来的过程中,他们的幸福感是否增强仍是一个值得考量的问题。由于“先发展后治理”的西方发展模式在我国经济建设中产生了一定的消极影响,人民富起来的代价是蓝天、绿水、青山的逐渐消失。虽然我国生产力的巨大发展解决了人民群众的温饱问题,但是生存环境的破坏却降低了人民生活的幸福感。我们党敏锐地察觉到美丽的生存环境成为新时代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实现美好生活不仅要富起来,还要生产环境美起来,要把“美丽中国“作为解决我国当前主要矛盾和实现人民美好生活的最新蓝图。因此,人们追求的美好生活既要有经济的发展作为保障,还要有美丽的生存环境增强人民群众生活的幸福感。

良好的生态环境不仅是美好生活的重要内容,也是新时代保障民生的重要内容。“民生问题不仅是人民基本物质生活资料的满足和基本生存权利得到保障,而且是一个与人民的生存条件和生存环境要求密切相关的问题。生态问题本身也是一个民生问题。”[7]首先,生态文明“民生论”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的原则体现,既是中国共产党建党以来始终秉持的基本立场的时代表征,也是树立生态文明思想的重要指针。其次,对民生问题的再认识是党和国家对生态文明建设“为了谁”问题的根本性回答,即生态文明建设要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的原则。从这一层面来看,以生态保民生是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的重要策略,反映了我们党始终关注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和真实需要,让人民群众对生态安全和生态环境保护有真真切切的现实获得感。

因此,生命文明“民生论”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生态文明建设领域的实践,反映了我们党一贯坚持的人民立场和与时俱进的时代品格。要实现人民向往的美好生活,必须还给人民群众一个美丽中国。

四、生态文明“和谐论”

人类对自然的态度经历了从敬畏自然到征服自然再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转变过程,与之相适应的是人类经历了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的发展历程。今天,习近平总书记把生态文明作为人类社会进步的重大成果,并指出:“生态文明是工业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新要求。”[6]习近平总书记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的生态思想,并基于马克思关于实现人与自然和解的相关论述形成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力求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解。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阐述人与自然的对象性关系时,明确声明“人直接的是自然的存在物”[8]209。这说明人类在从事生产劳动之前,其首先是一个自然人,即人是自然界的有机组成部分。因此,在这里马克思既批判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工人劳动的异化属性,也批判了当时的资本家盲目陶醉在征服自然的短暂胜利中,告诫人类征服自然的同时实则是在毁灭人类自身。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那样:“对自然界不能只讲索取不讲投入,只讲利用不讲建设。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人类。”[4]231其次,人类的生存环境、生存条件皆来源于自然界,没有自然界给人提供土地、原料、能源等,人类一刻也无法从事生产劳动。从这个意义上看,人作为自然存在物,如果人类不尊重自然、顺应自然,还以征服自然为荣,那么最终的结果必然是人类因失去适合生产的环境和提供生活资料的自然界而毁灭自身。习近平总书记立足马克思的生态思想,科学认识人与自然的关系,强调生态文明建设最终要实现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解。在人与自然发生关系的过程中,人与人的社会关系也由此产生。正如马克思所说:“在这种自然的类关系中,人对自然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对人的关系,正像人对人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对自然的关系,就是他自己的自然的规定。”[8]184人类在借助自然从事物质资料生产和再生产的过程中,特别是近代以来,形成了人与人之间雇佣与被雇佣、剥削与被剥削的对立关系,即在人与自然的对立中,人与人对立的关系也随之形成。或者说,当资本逻辑降临人间的时候,在人对自然的征服力越来越强大的时候,人对人的关系就越是变为简单的、更加残酷的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马克思在科学地认识到这一现象的基础上指明,共产主义即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和人道主义的统一。因此,实现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解首先要实现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和解。

由此观之,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中的“和谐论”蕴含着实现人与自然和人与人和谐关系的双重维度。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一方面追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实现人的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是要消除人与人的异化关系,实现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和解,即马克思意义上的完成了的自然主义和人道主义的统一。

五、生态文明“共同体论”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中的“共同体论”具有两重内涵:一是从人类生命共同体出发阐释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世界意蕴;二是提出了“山水林田湖草是一个生命共同体”的科学论断,阐明人与自然是一个生命共同体的生态理念,为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提供科学依据。同时,“理论的创新离不开对实践的总结,离不开对时代问题的回答,更离不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有其深刻的哲学底蕴。”[9]

从第一层意义上来看,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从生态这一维度发展了马克思世界历史思想,阐明全人类是一个生命共同体,保护地球的生态环境是每一个国家的责任和义务。首先,马克思的世界历史思想超越民族的狭隘界限,站在全人类解放的高度批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人与人的异化关系,而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则同样一反“生态殖民主义”的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发展常态,站在全人类的立场上指明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归属。习近平总书记在很多会议上都强调保护生态环境是关乎人民福祉和人类未来的全人类的事业。生态文明“共同体论”正是激发世界人民树立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凝聚世界人民的力量、共筑人类美好家园的中国倡议。其次,我国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和属于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的国情没有变,但是生态文明“共同体论”仍彰显中国的大国责任。习近平总书记在一系列关于生态文明建设的讲话中,不仅提出了对于我国生态环境保护具有指导意义的具体策略,也向世界人民提供了生态环境治理的中国智慧。人类命运系之于地球,地球命运系之于全人类。只有世界人民树立命运共同体意识,才能自觉承担保护生态环境、实现人类永续发展的责任。由此观之,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正如一些学者指出的那样——作为一种境界论,是为世界人民谋福利,为人类未来谋出路,为人类文明开创新格局。

此外,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山水林田湖是一个生命共同体,形象地讲,人的命脉在田,田的命脉在水,水的命脉在山,山的命脉在土,土的命脉在树。”[6]55这是生态文明“共同体论”科学论断的另一层内涵。山水林田湖本身构成一个稳定的生态平衡系统,习近平总书记形象地阐释了这五者互为“命脉”的依存关系,并且客观地揭示了人类命运系之于山水林田湖五个生态系统。这一方面揭示了自然界本身是一个循环运动的平衡系统,另一方面明确了人作为自然界的一部分既是维持生态平衡的关键因素,又依赖生态平衡实现永续发展。从辩证唯物主义的方法论看,这也是系统性思维在人与自然关系上具有实践意义的运用,指导着人类如何正确处理利用自然和保护自然的关系。

因此,生态文明“共同体论”不仅包括人类生命共同体意识,即人与人之间是一个休戚与共的共同体关系,而且表明习近平总书记对于自然系统本身以及人与自然之间生命共同体关系的科学认识。

六、结 语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是习近平总书记运用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方法,将马克思生态思想与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实践经验相结合而形成的理论创新。这一思想理论以生态文明“兴衰论”为核心,指明生态与文明同兴衰、共命运的辩证关系,并贯穿于生态文明“两山论”“民生论”“和谐论”“共同体论”之中,表明我们党在社会主义建设中探索出一条继工业文明之后的人类社会发展进步的崭新路径。生态文明“两山论”和“民生论”为这一路径提供了基本的指导思想和价值立场,解决了生态文明如何实现以及生态文明为了谁和依靠谁实现的问题;而生态文明“和谐论”和“共同体论”则高瞻远瞩地揭示出生态文明建设的远大目标不仅是要实现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解,而且要进而实现完成了的自然主义和人道主义的统一,最终实现共产主义。

参考文献

[1]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2]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36.

[3]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59.

[4]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系列重要讲话读本 [M].北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4.

[5]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6.

[6]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论述摘编 [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

[7]徐水华,陈璇.习近平生态思想的多维解读 [J].求实,2014(11):16-21.

[8]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9]黄志锋,朱巧红.习近平“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思考 [EB/OL].[2018-09-20].http://nvsm.cnki.net/kns/brief/default_result.aspx.

Scientific connotation and philosophical implication of Xi Jinpings thought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HEN Lei

(School of Marxism, 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hanghai 200093, China)

Abstract Xi Jinping’s thought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is a theoretical innovation formed by Xi Jinping by applying dialectical materialism and combing Marxist ecological thought and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experience of China. It includes five theoretical connotations, namely, the rise and fall theory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the two mountains theory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the people’s livelihood theory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the harmony theory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and the community theory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in China, for the global ecological governance and for the people of the world to establish the sense of destiny community.

Key words Xi Jinping;ecological civilization; Marxism; dialectical materialism; life community

中图分类号 A 8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0823(2019)02-0188-05

收稿日期 2018-01-19

作者简介 陈 磊(1994-),男,安徽六安人,硕士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生态理论等方面的研究。

*本文已于2019-01-14 15∶35在中国知网优先数字出版。 网络出版地址: http:∥kns.cnki.net/kcms/detail/21.1558.C.20190114.1043.012.html

doi:10.7688/j.issn.1674-0823.2019.02.14

(责任编辑:吉海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