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子商务产业火热发展，越来越多的企业加入电子商务行业，电子商务体系变得越来越壮大。在电子商务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其参与的主体通过多种方式逐渐形成了庞大的价值链，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孕育而生。在这个生态系统中，电子商务从原来简单的电子交易逐步走向多元化动态融合的道路。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是电子商务未来的发展趋势，但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价值网络的不断壮大而形成的。在这个演化过程中，不同要素创造的价值不同，演化的过程也不同，但所有要素演化的最终目标都是构成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
一、文献综述
1.国外相关文献
关于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研究尚处于初始阶段，学者们主要研究企业电子商务商业生态系统的特征、内在结构、价值及意义。商业生态系统理论最早出现在1993年，由Moore提出。他认为企业的活动与自然生态系统类似，这些组织和企业是这个商业联合体中的有机体，与自然生态系统中的有机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1］。Iansiti和Levien于2004年提出，用组织生态学理论来描述企业的网络生态系统，将组织生态学中的种群演化理论和网络生态系统进行类比，运用组织生态学模型预测了网络生态系统的动态增长［2］。Javalgir于2005年提出，商业生态系统是一个具有协调性、适应性、更新性等特点的复杂自组织系统［3］。Haigh于2015年提出，价值链是商业生态系统的基础，这个基础不是单一的价值链，而是由多条价值链融合形成的复杂价值网络［4］。Phillips于2016年提出，商业生态系统的演化具有内在动因，正是由于内在动因的存在，商业生态系统才能够进行演化；商业生态系统的演化是自发进行的，系统达到了一定规模便会发生演化［5］。
2.国内相关文献
国内文献主要集中在近两三年的相关研究。许其彬、王耀德对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价值网络和协调发展机制进行了研究，认为价值要素的协同发展是电子商务价值生态系统得以成长的内在机制［6］。高立峰、朱占峰、葛浩然研究认为，电子商务物流业绿色生态系统中的构成主体之间具有协调性、层次性和依赖性，并且构成主体之间通过相互作用不断演化［7］。王一海提出了类似自然界共生模式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共生模式［8］。朱晴晴研究认为，生态系统中主体间的竞争类似于自然界的自然选择，而系统主体间的合作可以帮助企业获取更多的资源，从而日益状大［9］。池仁勇、乐乐利用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理论对淘宝村微生态系统进行了研究，认为各个种群是在产业集群的基础上形成的电子商务微生态系统［10］。
通过梳理相关研究成果发现，此类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四个方面：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内在机制、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结构层次、电商生态系统对比分析以及电商生态系统案例。
二、研究问题
通过梳理相关研究成果，发现大多数都是在研究普通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演化路径，并未与价值链相结合，没有探讨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演化路径。虽然有以行业为基础形成的传统竞争理论（如动态联盟理论等）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电子商务产业的动态融合现象，但对于生态系统整体演化机制和路径的研究还不够，也没有研究价值链在演化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在价值链理论的基础上采用组织生态学中的生态系统理论，能够更好地解释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演化过程，总结出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演化路径的一般规律，对于研究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演化路径具有重要意义。
三、演化模型与演化机制
1.种群划分
根据各自的特性和在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中所处的位置，主体成员被划分为核心种群、关键种群、协助种群、依赖种群［11-13］。核心种群是提供电子商务交易服务的平台，具有协调生态系统资源分配、调整价值链网络等系统功能；关键种群主要指买家和卖家，构建起价值链网络的骨架；协助种群是起协助作用的组织，各种交易活动必须依靠这些组织才能正常运转，主要包括物流企业、政府组织、金融机构、通信服务商等；依赖种群指依附于生态系统这个体系而存活的组织，主要提供增值服务，包括电子商务技术支持企业、电子商务广告策划企业、电子商务客户服务企业、电子商务培训机构等。
2.种群层次结构
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具有层次性，包括中心层、拓展层和外部层［14-15］。核心种群和关键种群主要处于中心层，中心层形成生态系统的内部环境。协助种群和依赖种群处于拓展层。外部层主要指的是从事电子商务活动的经济、政治、社会、技术等外部环境，外部层包围住了拓展层和中心层。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层次结构如图1所示。
图1 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层次结构
3.概念模型
不同种群围绕着核心种群产生集聚效应，核心种群、关键种群形成内部环境，而协助种群部分贯穿内部环境，依赖种群依附于内部环境［16-17］。同时，所有种群处于经济、政治、社会、技术等外部环境中，它们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在系统内，价值创造活动一直围绕着主体成员循环流动，使得生态系统的整体价值效益增加，推动着生态系统向前演化。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概念模型如图2所示。
图2 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概念模型
4.系统特征
（1）自主更新性。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能够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自发地进行内部结构的更新优化，使得生态系统的结构更加适应环境的变化，并且这种更新是生态系统自发形成的，因此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具有自主更新性。
（2）延伸性。在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中，有各种与交易相关的衍生企业出现，它们提供各种各样的增值服务，使得生态系统的价值链网络得到延伸，也使得生态系统的边界范围得到扩大。
（3）集群化。在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中，不同企业会围绕核心电子商务企业进行价值创造、资源交换、信息共享等活动，从而形成以核心电子商务企业为中心的集群化现象。集群化使得不同的企业能够集聚在一起，进行优势互补和价值交换，且集群化形成的集体能够凝聚更多的价值。
（4）风险性。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是一个新兴系统，其模式和结构还在不断发展中，因此存在很多不确定性，与此同时也带来了风险因素。此外，外部环境随时改变，也为生态系统的发展带来了挑战。
5.演化动因
（1）适应环境变化。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外部环境的时刻变化会引起多方面要素的变化，从而导致生态系统与新的环境不适应。由于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存在自主更新性，为了规避这些问题就会自主地进行适应环境变化的更新优化，从而导致生态系统的进步，即生态系统向前演化。
（2）降低成本和费用。在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中，有各种交易活动发生，会产生多种成本和费用。为了降低这些成本和费用，电子商务生态系统也会随着市场的变化进行不断的改进，从而引起整个生态系统的演化。
（3）提高价值创造效率。在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中，价值链上各个环节的配置方式决定了价值创造活动的效率，只有有效地利用创造价值的活动并合理分配它们的位置，才能使价值创造活动的效率提高，从而推动生态系统向前演化。
6.演化结构
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演化过程先从支持层演化开始，然后是运行层演化，再到协调层演化，最后是战略层演化，系统整体价值沿着演化结构攀升，在战略层达到价值最大化。在生态系统演化的过程中，下一层级必须在上一层级演化到一定规模后才能开始演化，并且下一层级演化过程中上一层级仍在继续演化。具体演化结构如图3所示。
（1）支持层。支持层位于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演化结构的最底端，包括支持电子商务生态系统运行的硬件基础和软件基础。支持层是电子商务生态系统运转的基础，没有这个基础作为支撑，系统就不能正常运转，一切活动也无处着手。支持层的演化会给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奠定更加坚实的基础。
图3 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演化结构
（2）运行层。运行层位于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演化结构的倒数第二层，主要实现生态系统内交易活动的运转。在运行层的演化过程中，生态系统内的各项活动通过协商和摩擦得以形成基本的运作模式，使生态系统能够自由地运转起来，整个系统的价值网络也得以建立，是生态系统演化环节中至关重要的存在。
（3）协调层。协调层位于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演化结构的第二层，主要协调系统主体成员之间的关系。在协调层内，种群之间通过各种方式和渠道进行联系，既有相互竞争又有协同合作，在这种相互作用下能够形成具有初步规模的循环有机的共生系统，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显现出一定的规模。
（4）战略层。战略层位于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演化结构的最顶端，主要实现生态系统整体的演化管理。系统整体的演化管理以核心电子商务企业为中心，领导者需要快速识别环境的变化，以作出正确的判断。电子商务生态系统中的价值链网络在战略层次达到价值最大化，此时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能够防范一定的风险。
四、演化路径
本文将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演化路径划分为产生、拓展、稳定、革新四个阶段，如图4所示。
图4 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演化路径
1.产生阶段
产生阶段是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演化过程中的第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核心种群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首先它们需要以新颖的内容、服务和模式吸引商家和客户的关注，使得电子商务平台能够发展起来。只有吸引更多的成员加入，生态系统才能建立起来。产生阶段是生态系统建立过程中最难的阶段，一旦坚持过产生阶段，生态系统就会显现出一定的规模。
2.拓展阶段
由于产生阶段的发展，价值链初步形成，生态系统的发展速度加快。此时，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内的核心种群继续巩固地位，关键种群的数量也越来越多。与此同时，协助种群和依赖种群开始出现，使得电子商务生态系统越来越庞大。在拓展阶段，企业之间的竞争加剧，使得生态系统内部的活性增加。同时，企业会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和资源而选择协同合作。多种价值链融合在一起向价值链网络演变，生态系统的规模迅速增长。
3.稳定阶段
在稳定阶段，种群数量继续增加并逐渐趋于饱和。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各个方面趋于成熟，竞争机制和共生机制趋于成熟，价值链网络形成并发展得越来越大。不过在稳定阶段，种群之间的利益冲突增加，尤其是关键种群之间和依赖种群之间的利益冲突最多。为了维持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稳定发展，核心电子商务企业需要协调各方的利益关系，防止激烈的利益冲突影响到生态系统的平衡，战略层演化的重要性增加。
4.革新阶段
革新阶段是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发展过程中最重要的阶段，直接决定生态系统的存亡。由于各种技术和模式的不断创新以及外部环境的急剧变化，电子商务生态系统会受到其他系统的冲击，生态系统如果不能面对这种冲击就会消亡。为了抵御冲击，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内部结构会进行革新，价值链网络也会进行革新，从而形成新的价值链网络。当企业革新成功时，会进入新的演化阶段，向新系统不断演化。但如果企业的革新不成功，就会导致系统自身的消亡，并逐渐被其他系统所取代。
通过纵向比较法，本文将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演化过程按时间排序，比较生态系统在各个阶段演化时的不同特征，并列举核心电商企业应该在各个阶段采取的对策，具体内容如表1所示。
表1 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各演化阶段特征及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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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结 论
本文将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演化结构划分为支持层、运行层、协调层和战略层四个层次。演化过程按顺序进行，系统整体价值沿着演化结构攀升，在战略层达到价值最大化。下一层级的演化必须在上一层级演化到一定规模后才能开始，且下一层级演化时上一层级仍在演化，演化过程一直持续。
本文将基于价值链的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演化路径划分为产生、拓展、稳定、革新四个阶段。产生阶段是结合价值体系创建新兴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过程；拓展阶段中价值链初步形成且生态系统的发展速度加快；稳定阶段中种群数量逐渐趋于饱和且生态系统的各个方面趋于成熟，生态系统会为了抵御冲击而进入革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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